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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十六)表白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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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十六)表白

这一夜,晚玲搂着吕游写給她的信,失眠了。

吕游不是不要她了,而是有家事被拖住了,他会来娶她的。

那表哥…

床头柜的那本《傲慢与偏见》该还回去了,她打开台灯靠在床头不舍得翻看起来。

一片粉白色轻薄的山茶花瓣从书中掉落。

她拾起来,放在鼻下嗅,淡淡的清香似明玄身上的味道。

影影绰绰,花瓣上似有字迹。

她把花瓣移去灯罩下面,[晚玲,我心如你心。]

晚玲的眼眸不争气地又湿润了,趴在被窝里心揪着痛。

席太太一晚没有回来,直到早起天亮了,有车子开进席公馆的铁门。

“太太。”

李妈扶着席太太坐下,见席太太憔悴的双眼,定是一晚没睡。

“我去给您盛碗热米粥,暖暖身。”

“好。”

席太太靠在沙发养神,医院一股子消毒水味叫她反胃。

李妈递过去热粥,问道。

“沈小姐怎么样?”

“小产了,回娘家休养了。”

“哎,可惜了。”

李妈感叹,席太太倒是无所谓,好几天前她就想通了,孩子没了可以再生,只要自己的儿子在,药厂的股份就不会跑。

“我去看看明玄。”

她推开明玄的卧房,轻走到床前,把被子给他重新盖了盖。如果不是她曾经的过失,明玄怎么会残废,回忆如洪水般涌现。

“明诚,我不同意离婚,打死我也不同意。”

“妈,既然爸一定要抛弃我们,还是算了吧。”

那一年明玄十六岁,他去拉母亲。

“不行,绝对不行!”

她大力甩开他的胳膊,二层楼的露台并没有很高,明玄摔下去却伤了神经,腿再也动不成了。是她的错,都是她的错。

席太太心疼地去抚摸明玄的脸庞,惨白之下冰冰凉凉,唇也失了血色。她从被子里抓出他的手,依旧是凉的。

“明玄?明玄?”

她发觉有些不对劲,摇他的肩他也一动不动。

席太太慌了,瞥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一个药瓶,是安眠药,她认得的。

她哆嗦着手着急拧开药瓶,空的。

“周然…周然…快来人…快来人啊…”

席太太疯了一样叫喊。

晚玲失眠,半睡半醒的,被楼下大声的喊叫惊得倏然睁开眼,坐起来,心口砰砰跳。

她赤脚跑到楼梯口,看到周然抱着还穿着睡衣的明玄跑出大门,姨妈紧跟其后。

“李妈,表哥怎么了?”

“这是怎么搞的?少爷吞了一整瓶安眠药……”李妈抹着眼祷告,老天爷,少爷人那么善良,求老天爷可怜,不要收他走。

“安眠药,自杀?表哥……”

晚玲顿时感到眼前的所有东西旋转起来,楼梯扶手扭曲到了地面,她伸手去抓……

轰的一声,她倒了,向下倒在楼梯的台阶上,整个身体滚到楼下。

“晚玲小姐,晚玲小姐?”

李妈大声朝楼上叫喊,“来人啊,来人啊…”

明哲披着大衣跑下来,将晚玲抱起护在怀里,冲出了大门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本是睡得香的月莹也被楼下接二连三的叫喊声吵醒了。

喜凤把茶水端给月莹,“夫人,出事了。”

“出了什么事?”

“好像是明玄喝药自杀了。”

“啊?”月莹差点被茶水呛到,咳了半天。

“不会吧。”

“听说晚玲也被吓着了,滚下了楼梯,哲少爷帮忙送去医院了。”

“表哥,表哥……”

晚玲昏迷了几个小时,幸亏没有摔到脑子,迷迷糊糊还能讲话。

明哲握着她的手,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像极了那次她头晕的病,是明玄结婚的那天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他用热毛巾小心給她擦脸,发出同样的感概,“就这么喜欢他,是要把命断送了。”

“表哥…”

晚玲腾地睁开眼,恍惚过一秒,看到床边的明哲,“他,他怎么样了?”

“你别激动,他没事了。”

她努力撑坐使劲抓着明哲的领口,眼巴巴望着他,“他在哪儿?我要去看他,要去看他。”

“他在隔壁病房,可你摔下了楼梯,脚骨折了。”

“带我去,求你。”

明哲迟疑了会儿,但看她急切的双眼,心软点头。

“我扶你。”

晚玲的右脚骨折了,她是单脚跳过去的。

明玄就静静地躺在那里,依旧闭着眼,一动不动。她伸手去摸他的眉心,顺着眉型。怎么也看不够。

“表哥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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