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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年代梨园小花旦 第53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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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哭过。

叶龄仙急忙让出位置,哽咽着回答:“秦奶奶她……”

聂丹慈踉跄着走过去,看清老人的脸,一下子跪在地上,大哭着:“师父,我来晚了……”

秦奶奶听见有人喊她“师父”,似乎认出了来人,双手激动地颤抖着,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叶龄仙的眼泪也被引出来。

她无比后悔,没有早一点拨出那个电话。谁能想到,秦婵君奶奶就是当年栖凤班的第一当家花旦。而聂丹慈,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。

聂丹慈四十多岁,到底比叶龄仙成熟稳重一些。她这次过来,不仅带了助理,随行的还有一位医学专家。

然而,老专家用听诊器测了秦奶奶的心脏和肺部,又看了看她的瞳孔,也是摇头叹息,“丹慈,多跟老人说说话吧。”

聂丹慈再也忍不住,痛哭失声。

后半夜,等秦奶奶睡着了,叶龄仙挑重点,把自己遇到秦奶奶的经历,都告诉了聂丹慈。

当然也包括秦家那对极品夫妻。

“无知,无赖!”聂丹慈气得大骂那些人。

聂丹慈没想到,师父晚年会过得这样凄苦,她伤感地回忆着往事。

“遇到师父那一年,我才六七岁。日本鬼子打过来,全家都在逃难,我跟家人走散了,用煤核把脸涂黑,故意装成男孩子,一路讨饭,才讨到栖凤班。那些年,栖凤班的日子也不好过,没人肯收留我,只有师父可怜我,总是把自己的口粮省出来一半,喂给我。后来,她又教我学艺,才让我有了今天。

“那时候女人唱戏难啊,没人听我们咿咿呀呀,师父就下了狠心,教我刀马旦的工夫,放大招,才能留住观众。那时候的拳脚功夫可是真打,既能在台上立足,也能在台下不受人欺负。”

叶龄仙忍不住问:“既然栖凤班这么出名,为什么后来解散了?”

聂丹慈:“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。后来日本鬼子越来越多,老百姓都往西、往南逃命去了,谁还有心思听戏?师父不愿意给日本人唱堂会,栖凤班撑不了多久,自然就散了。

叶龄仙心生敬意,都说戏子无情,可是战火纷飞的年,也有花旦断发、男旦蓄须这样的深明大义。

聂丹慈继续道:“也幸亏我在栖凤班学了一身本事,唱出了一些名堂。后来,我家人无意中在报纸上,看到栖凤班的演出照片,这才找到了我,带我去陕北避难。可是建国后,等我再回来,就再也找不到师父她老人家了。”

“那时候的演出,还有照片?”叶龄仙灵光一闪。

“是的,那时候很多地方都有报社,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演出,都会有记者来拍照、采访。”

聂丹慈说着,让助理打开行李,从里面取出几个档案袋,里面是报纸、戏本、老照片,无一不记录着栖凤班,以及秦婵君当年的演出盛况。

照片里的的秦婵君风华正茂,举手投足都是英气。

聂丹慈遗憾道:“那时候,照相机并不罕见,就是留声机、摄影机太少,几乎没有留下师父的声音和影像。”

叶龄仙却如获至宝,“聂师傅,这些足够了!”

她拿起档案袋,刚走到门口,程殊墨就从外面进来,“怎么了?”

原来,他也一直在陪着自己熬夜。

“殊墨哥,我有一个主意。”叶龄仙语气激动,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程殊墨怔住:“你想给秦奶奶申请民间艺术家的荣誉称号?”

叶龄仙点头:“前天婆婆不是说,上级正在调查一批老同志的历史情况,打算给他们平反吗?我想着,以后老艺术家们,肯定也会得到尊重的。不如我们直接找县里负责文化宣传的领导,看看能不能给秦奶奶申请一个民间老艺人的称号。这样,就算秦奶奶不能入祖坟,也会有名有姓的,让更多人记住她。”

一个人不在了,但是能留下姓名,让人记住她的贡献,总归是好的。不管能不能成功,她都要试一试。

“我明白了。仙儿,这事交给我来申请。”程殊墨接过资料。

过去几年,唱戏的老艺人还是“坏分子”、“下九流”,但是今年八月,上面已经正式宣布,大运动结束了。很多政策虽然没有明说,但是大的方针路线已经改变,文艺复兴,百花齐放也是早晚的事。

程殊墨先把电话打到了母亲严菊那里,严菊也是老一辈,见多识广,自然也听过栖凤班的名头。

栖凤班的老师傅曾经拒绝给日本人唱戏,解散后还免费路演,给穷人唱戏。这样的骨气,当然值得称扬。她立即给当地打电话,请负责文化宣传的同志核实这件事。

严菊强调着:“殊墨,我只能请相关同志先去老树湾看看。至于这位秦老太太,是否符合民间艺术家的标准,还是要根据当地的调查结果来判断,不是咱们某个人说了算的。”

“妈,我知道,谢谢您。”程殊墨放下电话。

有了京市的关注,县里办事自然高效,当天晚上,就有一个姓赵的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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