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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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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不响地手上加劲,带着凌虐的气势,谢音晚果然变了脸色,却紧咬住下唇,倔强地不肯出声。

萧煜冷笑,这样正好,他才不管她疼不疼,流不流血,只要自己舒坦就行。

他正想步入正题,却听谢音晚突然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

“嗯?”他自嗓中溢出呼应,因为将要寻欢,心情不错,连声音也带了平常不曾有的温柔。

“我不是在与你做戏。”

萧煜扯出帕子蒙住她的眼睛,正系着她脑后的扣子,想着一会儿该如何罚她,如何叫她更疼一些,最好疼到来求他,正想得心旌神驰,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
音晚由他摆布,也不挣扎,只一字一句极清晰极认真地说:“我不是在与你做戏,我是真的爱你。”

萧煜的动作戛然停止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可能不是被圣旨逼着嫁给你的。”

“也许我曾经有过离开长安,逃开这一切的机会,可是我没走。”

“十年间,就算旁人都忘了你,可我是一直记着你的,王猛攻入长安那日,你在街头救了我,你说过,只要我长得顺眼,你就娶我。”

萧煜一瞬茫然,敛眉思索了许久,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可那不过是一句戏言,他在西苑被关得久了,多不堪入耳的荤话都是信口拈来,这又算什么?

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很可笑,他稀里糊涂救的人是谢音晚可笑,谢音晚竟将他的戏言当真了更可笑。

一这样想,便自然地显出轻慢之意。

音晚低了头,呢喃:“我是真的爱你,你若不爱我,我们便和离。”她眼上还蒙着萧煜的帕子,纵然萧煜已将她松开,她也没有去解,仿佛觉得此刻做个瞎子,看不见萧煜的表情挺好。

萧煜沉默片刻,叹了口气,道:“你要是这样,那就没有意思了。”

他曾亲眼见过为权逐利,手足至亲相残,同窗爱人反目。知道人心何等凉薄,情义何等脆弱可笑。情之一字,在萧煜这里分文不值。他既不敢信,也不想信。

更何况还是一个姓谢的女人的情。

音晚觉得唇舌间发苦,比药、比避子丸还要苦,眼睛也涩得厉害,她以为自己会哭,可半天眼泪都没有掉下来,反倒忍不住唇角上扬,问:“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?”

“虚情假意,同床异梦有意思吗?”

“彼此消耗,相互提防有意思吗?”

她耳边静悄悄的,萧煜竟没有勃然大怒,也没有来奚落她矫情,让音晚陡增倾诉的欲望,也愿意好声好气地跟他谈一谈。

“不如,我们和离,然后你将伯暄的母亲接来,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。”

萧煜原本被她这一出闹得发懵,半天没回过神来,也没想出该如何精准有力地讽刺她,最好让她就此绝了和他谈情的心思。

听她提及“伯暄的母亲”,却没忍住,倏地嗤笑:“伯暄的母亲?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
这一笑,便似将胸中莫名而聚的郁气纾出来大半。萧煜抬手戳了一下音晚的脑门:“本王早就告诉过你,脑子里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说罢,他从池中起身,挟起池边绸布和衣袍,粗略擦拭,把衣袍套上。正低头系着衣带,见谢音晚还蒙着眼静静浸在池中,一动不动,看那架势,好像要把自己熬成座雕像,赖在这里直到地老天荒。

他道:“出来。”

谢音晚不动。

他又道:“圣旨只说赐本王沐浴温泉池,没说赐你,你逾制了。”

这句话很是管用,谢音晚慌忙从入定老僧的状态里出来,扑通着出了泉池,因为眼上蒙着帕子,周围又暗,没看着脚下的路,险些一滑又跌回去。

萧煜抓住她的胳膊,把她提起来,把帕子从她眼上扯下来,戏谑:“别的事上没见你这么听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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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煜行事时总不许音晚看他,要她闭紧眼,她不听话时便要将她眼蒙住。

他曾极其恶劣地恐吓过她,若敢自己将帕子揭下,以后再行事时便不光要蒙住她的眼,还要绑住她的手脚。

音晚将话牢牢记住,生怕他来真的,半点不敢违拗。

今夜音晚心情极坏,不想理他,也只当听不见他说话,默默收拾衣裙,穿上绣鞋,一声不响地往外走。

萧煜这人脾性古怪,温泉池这里本有许多貌美宫女伺候,却叫他统统赶到外面。见两人出来,宫女们齐齐鞠礼,青缎裙袂被风一拂,潋滟后漾,和着月光,美不胜收。

音晚愤懑地想,这么多宫女,萧煜若真是发情得厉害,找一个进去伺候就是。

但她立即又想到,睡宫女?他怕是疯了才会这么干。

暗自腹诽了一通,心情好像没有那么坏了,靠在步辇上,开始打呵欠。

萧煜觉得今夜跟梦一般,那温泉池雾气氤氲,把人面容映得模糊,将心境也模糊了。

这丫头竟然说爱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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