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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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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,能掩盖掉许多东西,也能保护许多人的秘密。

音晚将药丸放进嘴里,咀嚼咽下,轻呼了口气,躺到床上。

“只差一点,只差一点就要被他发现了。”药力发挥作用,逐渐恢复正常的音晚犹觉后怕,抚着胸口,朝青狄笑了笑:“还好,顺利过关了。”

青狄面上却不见丝毫喜色,只静静看着她,良久,才喟叹道:“听姑娘哭得那么伤心,我怕极了,怕你说得都是真话,怕你真的动了真感情,怕你……所爱非良人。”

音晚一怔,笑容一点点淡去,仰头看着穹顶,目光空惘,呢喃:“那又能怎么样呢?这样一个人,我就算真爱他,也不敢信他。”

望春往香鼎里撒了一把安神香,偷觑萧煜,见侍女已伺候着他换了寝衣,如今正平躺在床上,这才稍稍舒了口气。

殿下刚回来时的脸色,那叫一个阴鸷骇人,跟要把谁剥皮拆骨似的,如今想起来还忍不住打哆嗦。

他听陆攸说了一些,给萧煜把罗帐放下,谆谆劝道:“不过一个姓谢的女人,殿下犯不上跟她生气,反正要不了年,等您扳倒了谢家,就得把她扫地出门。”

扫地出门?美得她。

萧煜心中残存着郁气,忿忿地想:她长成那个样儿,要是把她放出去,不定要祸害多少没出息的男人。都长成这个样儿了,还不知道安分,偏会撒娇装嗔,惹得人心烦意乱。

他想得果然没错,女人只有在床上的用处,下了床就不能把她当回事,一旦生出些怜悯,哪怕是极微小的,也会误事。

误事……

萧煜突然想到什么,一个鲤鱼打挺,从床上坐起来。

罗帐外的望春听到动静,忙倒回来,躬身问:“殿下,您要什么?奴才给您拿。”

萧煜脸色铁青,手握成拳,狠狠捶了一下床。

他今夜本来想干什么来着,在谢音晚又哭又嚎之前他想干什么来着。

他要找郎中给谢音晚把脉!

好啊,这是跟他演上戏了。

知道他最听不得那些往事,知道那是他的忌讳,一点就着,这是故意扰乱他的情绪,让他失了方寸,暴躁大怒,忘了本来要做的事。

萧煜飞身下床,拂开罗帐快步走出来,冲望春吩咐:“去,找个郎中,不,多找几个郎中过来,把宫里的秦太医也请过来,跟本王去中殿,本王要好好看看自己的王妃,那小身子骨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!”

纠缠 本王今晚要宿在中殿

萧煜领着人浩浩荡荡去了中殿,里面已经灭了灯,一树桃花在茜纱窗前摇曳,唯有落花扑簌簌坠地的声响。

青狄走上前来,屈膝施礼,恭恭敬敬地说:“殿下,王妃已经歇息了。”

萧煜道:“那就把她叫起来。”他扫掉身上落花,眼中浮着寒光,唇角挂着蔑笑:“本王挂念王妃的身体,特地找了太医和郎中来为她诊脉。”

青狄抬起眉眼,眼波微澜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进殿中。

值夜的侍女燃起火折,依次将鎏金烛台上的蜡烛点起。萧煜拂开垂落的洒花绫帐,走进去,见谢音晚正趴在床上,乌黑的发散落在身后,正百无聊赖地揪着床前的穗子玩。

待萧煜走近,她仰起头,美丽的容颜上写满无辜和困惑:“殿下,这么晚了,您怎么来了?”

虽然她这样问,可萧煜分明看见她眼中闪动着嘲弄。

萧煜一时气结,暂且忍住,不动声色地让太医近前把脉。

“王妃安好,若要开药,便开几副安神药,切忌惊悸多思。”太医的说法中规中矩,无可挑剔。

萧煜摆摆手让他退下,换郎中上前。

总共四个郎中,给出的诊断大同小异,都是玉体安康,无甚大碍。

望春小心看着萧煜的脸色,在他勃然大怒之前,抢先把太医和郎中送了出去。

萧煜挥退了众人,弯身坐在床边,瞧着音晚,倏地,笑出了声。

他的容貌俊秀,尤其是眉眼,生得极好,烛光映入,宛若星辰。可当浮上笑容时,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。

萧煜轻轻摸着音晚的脸颊,道:“挺机灵啊。本王差点都忘了,你们谢家人一惯演得好戏。”

音晚打了个哈欠,睡眼惺忪,语调绵软:“殿下在说什么,我怎么听不懂啊。”

萧煜捏着她脸的手陡然加劲,白皙娇艳的一张小脸儿,在他的指间扭曲变形,他低眸瞧着,突然有一种想要毁掉她的欲望。

他想起了那个被他当街打死的校尉,那个当着谢音晚的面闷死的侍女,都是谢家的人,若从忤逆他,冲撞他而论,谢音晚岂不是该死一百回了。

肌肤的温软触感在指腹间漫开,看着美人痛苦得皱眉,萧煜心底的郁气渐消,生出些极微妙的畅快之感。

她有几分小聪明如何,她嚣张又如何,她的小命是攥在他手里的,就算一时杀不得她,可要折磨一下她,让她生不如死还是可以的。

想通了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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