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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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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王、公孙弘,皆面色大变!

但两人的反应,其实大不同:

楚王是一瞬间的震惊后,倏然就变的面目狰狞;公孙弘是震惊之后还是震惊,兼以惶惑,看一眼楚王,再看一眼歧盛——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!

一时间,三个人谁都不说话。

楚王开始来回踱步,而且,步伐愈来愈大、愈来愈快。

公孙弘、歧盛的眼球乃至脖颈,都不能不随楚王来回转动,在场若有第四人,会觉得他俩的脑袋,好像被一条细线牵着,来回摆动,颇为可笑。

歧盛终于不耐,干笑一声。

楚王倏然止步,转过头,恶狠狠的盯着他。

“大王,”歧盛很从容,“不敢乎?不舍乎?”

“不敢?乃公何事不敢为?不舍?不舍什么?”

歧盛微笑,“贾大娘子呀!”

楚王一声冷笑,“一妇人耳!值的乃公不舍?”

“好!大王顶天立地伟丈夫也!”

顿一顿,笑,“其实,独留伊一人,为大王暖床,也无妨的!说不定,还别有情趣呢!哈哈哈!”

“歧丰美,你乐的有点早,我应承了吗?!”

“大王欲取某首级?”

“你真不怕死?”

“得看咋个死法?丈夫生不五鼎食,死即五鼎烹耳!若五鼎烹之,甘之如饴!”

楚王大笑,“君要学主父偃?好!孤且列五鼎待君!是生食还是死烹,且看君之造化罢!”

歧盛眼中精光大盛!

楚王言下之意,是接纳他的建言了!

公孙弘心说,这个歧丰美,还真像主父偃!

想起《史记》中主父偃的自况:

“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,身不得遂,亲不以为子,昆弟不收,宾客弃我,我阸日久矣!且丈夫生不五鼎食,死即五鼎烹耳!吾日暮途远,故倒行暴施之!”

于是自然而然,又想起进言汉武帝族主父偃者,正是彼时的御史大夫公孙弘——

他阿母的,与乃公同姓名!

天下竟有如此巧事?

正在思绪连篇,心境激荡,楚王已转向了他:

“大观,你我相交多年——你怎样说?”

公孙弘情知楚王主意已定,不可谏止,自己若做仗马之鸣,一转头,他就会砍了自己的脑袋!

“那还用说?”公孙弘慷慨激昂,“死生随大王!”

“好!”楚王以拳砸掌,“既如此,乃公心意已定!明晚,即如丰美所言——釜底抽薪!”

“大王!”歧盛说道,“此事之关节,在一个‘快’字!汝南一伏诛,就要立即再‘宣诏’——嗯,‘密诏’!尽诛贾、郭!不能丝毫拖延!不然,叫诸军回过神来,同宫内联络上了,大事就难成了!”

楚王想了一想,“对!要快!”

“还有那个李台始,既被派来襄助大王,自然是妖后头等心腹,到时候,如其何,也要有一个预案。”

“你以为呢?”

“在下以为,他若识时务、知顺逆便罢,不然,只有借其项上人头一用——正正好替大王立威!”

楚王大笑,“好!好!”

公孙弘心想,就算成功“尽诛贾、郭”,但诸军终有“回过神来”的一刻,宫内的禁军,也都还好好的,如之何?

叫宫外诸军犯陛?他们会从命吗?

不过……也不好说。

彼时,宫外诸军手上已沾了贾、郭的血,未免后患,会有人赞附楚王废贾后的。

“大事既成,”歧盛得意洋洋,“今上愚戆,不堪为人君,大王天资英挺,以弟代兄,顺天从人!”

公孙弘目光霍的一跳。

这是歧盛得意忘形了,楚王眼中精光一闪,摇摇头,“现在还谈不上这个——不谈!”

略一顿,“来!明天如何布置,咱们好好议一议!”

歧盛反应过来,打个哈哈,“是!是!好好议一议!好好议一议!”

次日,十二月八日,是一个挺特别的日子——腊日。

此时代,作为一个节日,冬至还未如后世般被推为“小年”,类似冬至地位的节日,是腊日。

腊日始,年在望。

补充两句:周至秦,冬至皆为元旦,意义重大,但汉武帝改用夏历,冬至不再为岁首,地位大降;冬至地位的回升,要等到唐宋。

腊日的要务或曰习俗,摆在第一位的,是祭祖、祭百神,后者尤以灶神为紧要。

后世多以糖饼、果脯祭灶神,这是为了粘住灶王爷的牙,叫他玉皇大帝御前,讲不了下头的坏话。

此时代的人的心机,还木有介样深刻,祭灶神者,豚、酒二物——我要是灶王爷,也更爱和西晋的人打交道。

这两样东西,小民未必拿的出来,但达官贵人乃至禁中,无不隆重其事,皆由负中馈之责的主妇主持其事;禁中,则是皇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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