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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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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监们咋舌。

鹤公公的手段,别人不了解,他们这些贴身人再明白不过。

能被鹤公公如此严阵以待……

锵--

是兵刃碰撞发出的摩擦声响。

九尾环出手,薄奚脚下却纹丝不动。

细链锻出的兵器,能守能攻,边缘都是开了刃的精铁,若是被轻轻带上衣角,是决计跑不了人的。

极阴毒的兵器。

像鹤柳风喜欢的东西。

渐眠倚在小凉枕上观战,事不关己一样的轻松,还要使唤小福子给他拿葡萄吃。

甜腻汁水顺着腕骨淌下来,是足能让人从剑拔弩张的兵械相争中分神的美景。

渐眠算着时间,若从安置营往京都赶,日夜兼程也该到了。

他承认是在赌,但总觉得,以他对傅疏的了解,不会让他赌输。

一声兵刃嗡鸣,随后是齐齐倒吸的凉气。

“鹤公公--!”这是身后的小奴才在喊。

“薄奚--!”这是小福子在喊。

渐眠抬眼一看,九尾环已经断成几半。鹤柳风半跪在地上发丝遮挡了脸上面容。

薄奚的剑也卷了刃,他立在原地,过了一个长长的喘息,才转身往渐眠这边走。

膝骨碰上地砖,薄奚声音清朗:“殿下莫怕。”

“你弄脏了我的靴子。”渐眠声音甜腻如少女。

薄奚垂眸,他的左臂被九尾环洞穿,滴下来的血溅在了渐眠的靴子上,兔毛沾湿,软趴趴的打绺,应该是很难再洗出来了。

外间兵荒马乱,内间却一片安静,甚至安静地有些诡异。

直到柜门吱嘎一声轻响,薄奚从里头拿出了渐眠的靴子。

他半跪在地上,手指顺着裹紧小腿的靴管慢慢往下剐,温柔地宛如对待一捧棉花。

小福子惊悚地看着薄奚。

他吞了吞口水,“薄奚,让我来,你的伤口……先去处理伤口吧。”

血水蜿蜒一地,薄奚未曾答话。

雪白的罗袜包拢着渐眠的脚,是轻轻一碰,遇到腔口的高热都会紧张绷起的细白脚背,和珍珠一样软润湿热的脚趾。

渐眠微微后仰,半身隐在红纱下。

因此小福子并未看到渐眠无声做出的口语:“去死。”

薄奚看见了,他很轻地笑了一下,双唇泛白,任谁都会感到不忍。

雪白的衬裙做了帮凶,那双好心帮忙穿靴的手没在衣下,指甲剐蹭在皮肉上,有种奇异攀升的酥麻感。

砰--

薄奚仰躺在地上,穿好的新靴碾在左臂的伤处,背光处,渐眠笑的花枝招展:“怎么,做鬼也风流?”

薄奚笑笑,压低声线,“值。”

珠帘碰撞,小福子没有拦住渐眠。

他晃晃悠悠走出去,瞧见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鹤公公此刻已近人事不省。

渐眠是知道薄奚的手段,下手狠辣无声,俗话说得好,会咬人的狗不叫,薄奚就是这样,细看上去,鹤柳风身上的伤口并没薄奚身上的骇人。

但薄奚身上只是看上去吓人的皮肉伤,鹤柳却不是。

脚筋被挑断,是薄奚手下留情,也是为了方便他力不能扛的小殿下。

渐眠尚有余力地想,若非他与主角攻处于敌对身份,这样一个细致入微的男人,还真是有让人不得不爱的魅力。

身份互转,鹤柳风成了沉默的小羔羊。

渐眠用那只踩过血肉的靴底碾上鹤柳风的脸,身旁的小太监无一敢拦,只跪下来不住磕头,求殿下饶过鹤公公。

渐眠喜欢这种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感觉。

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渐眠落他脸上的目光很冷,冷的渗人。

如此境地,鹤柳风竟然还在笑。

渐眠歪了歪头,将他一把拎起来,“笑什么?”他问。

鹤柳风揖了揖手,一张脸上狼狈不已,却仍是能从眼中看出无尽恶意,“笑殿下少不更事,不知错在千秋。”

渐眠扯了扯嘴角,刚要答话,却听殿外掷地有声:“储君无错——”

靠山

渐眠抬了抬下巴,略显矜持地,“傅相说的是。”

“傅相。”鹤柳风的眼睛锐利如芒,似要看到人心里去,“朝臣怨声载道,弹劾太子的折子堆了满满一斗车,殿下不懂事,傅相却应该明白。”他苦口婆心,唇角一丝血顺着脖颈蜿蜒而下。

更显凄惨。

不知道的人或许又会先入为主,以为渐眠怎么欺负了旁人。

傅疏一顿。

鹤公公丝毫不畏这个并无实权的太子,面子功夫都不打算做了,“莫要让事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,殿下如今仗着有您撑腰,可--”

他话未说完,便被打断。

渐眠扯着傅疏衣袖将人拽进来,指着傅疏,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意味,又道:“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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