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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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辱,顺便报复程栩——没有比夺妻之恨更厉害的报复了。

再不然,便是盯上她的嫁妆,她可是听说周家这一两年渐渐入不敷出,僧多粥少,上头几个大的虎视眈眈,周成辉作为最小的那个,必然囊中羞涩,一笔丰厚的陪嫁,很够他应急了。

这人简直做梦!

阮林春心内计议已定,便不露声色地问崔氏,“那媒人何在,不知能否让我见见?”

阮行止暗暗惊疑,心想女儿几时变得这般温顺懂事了——难不成真对周成辉一见钟情?

当然这样更好,两情相悦,就免得他两头奔波了。

阮行止便笑着传那人进屋,那媒婆欢天喜地正要施展巧嘴,谁知刚跨过门槛,就被一盆水淋了个落汤鸡——水里还有股头油和脂粉的香气,原来是婢女紫云的洗脸水。

阮行止:……

又上当了,哎,这丫头的脾气到底像谁啊!

狭路 这算什么,一早就将他当贼防吗?……

媒人气得两手叉腰, “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,连老娘都不认识了!”

紫云笑眯眯地出来道:“您老莫急,原是我不当心, 要不,给您擦擦?”

说罢, 胡乱取了块抹布便往身上揩抹起来,谁知王媒婆收了周家大礼,打定主意要说成这门亲事, 因此特意穿了一身簇新的茧绸——这茧绸却是最碰不得水的,越擦越乱,到最后都快成一滩烂酱菜了。

阮行止实在看不过眼, 只得干咳了两声,让阮林春收敛些。

阮林春这才悠闲地从座椅上起来, “王大娘,您可是替周家来提亲的?”

王媒婆虽有些疑她故意,可想着, 那程世子到底是个残废, 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傻瓜,放着四体健全的儿郎不要,去嫁一个瘫子?

遂还是诚心诚意点头,浓浓地堆出一脸笑, “正是,二姑娘果然蕙质兰心,可知周相公眼光不错。”

阮林春照脸啐她一口,“呸,什么全福人,脏心烂肺, 一味向钱看!我敬你是个有年纪的妈妈,岂不闻好女不嫁二男,好马不配双鞍,他们周家不讲理,夺人姻缘坏人亲事,你是做惯了媒的,难道还跟着沆瀣一气,这般没见识,还说什么亲,回家挺尸去吧!”

王媒婆被她气得满脸横肉乱颤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,“二姑娘好厉害的口齿!”

阮林春斜睨她一眼,“比不上你们做媒的,黑的能说成白的,活的能说成死的,再烂的肉都当成一块宝,我却不稀罕!还是省点气力,回去转告周家,让他们老实死了这条心,趁早寻别的亲事罢!”

王媒婆经这连珠炮似的一顿轰,竟是两眼一翻,径自晕了过去——也可能是装晕,不如此难以收场。

阮行止唯有扶额,他当然看得出阮林春是存心的,经此一出,周家是彻底得罪了,当然再不提亲事的话。

那周成辉到底做了什么,让春儿这样愤恨,除了婚宴上的偶遇,没听说两人之前有瓜葛呀……

阮行止沉思间,王媒婆被人又掐人中又灌汤药,好容易才醒转,却一步也不敢多留,冲这位大人摆摆手,便赶着投胎似的离开了——天地良心,她说了百八十桩亲事,从来没见过阮二姑娘这样泼辣的,哪个男子胆敢娶了她,可真是以身饲虎割肉喂鹰,值得敬畏。

周小相公结不成这门亲,兴许倒是好事。

阮行止自去打点安慰周家不提,崔氏见识完女儿的“壮举”,却是双目呆愣,痴痴不语。

阮林春生怕把她吓着,“娘,您别担心,我那是故意唬她们来着,这周成辉心术不正,他肯娶我,必然有其他目的,我是不会上当的。”

崔氏摇头,“我没怪你,就是……挺意外的。”

不知是否阮林春的错觉,总觉得崔氏看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一丝钦佩,当娘的居然佩服女儿?太好笑了。

不过,可能崔氏骨子里也想像她这样潇洒任性地活一回,可惜被自幼所学的规矩所限,终是无法过界。

阮林春因是乡野里长大的孩子,反而做什么都能得到原谅——旁人也不屑于跟她计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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