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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围困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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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,建安城守军围困了中书监府。

此时,大皇子赵承歌正捏着孟府老小的性命威胁孟承阳:“你识相点,照吾的意思拟好遗诏,否则吾让整个孟府为你陪葬。”

赵承歌被逼得走投无路了。眼见赵如意那狗东西与赵嘉禾联手,财势皆在手,再加上盘踞于北方的二十万降军,愁得他心力交瘁。而秣陵湖女娲神像之事,更让他嗅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意。他和赵如意斗得热火朝天,但遗诏上若要传位于母后,他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他原先以为母后篡权不过是个戏言,直至他发觉宫中竟然不出手镇压流言蜚语,况且皇宫被人守得犹如铜墙铁壁,他无法窥探任何内幕之事,着实令他寝食难安。

若以女娲神像为引,为篡权造势,那必然要在流言最盛之时宣判父王的死期,这也意味着父王将在近日殡天。因此他必须赶在那之前,获得遗诏,甚至矫诏。帝王驾崩后由中书监传谕圣意,只要他获得中书省支持,哪怕手握假遗诏,亦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。

本以为今日之事神不知鬼不觉,若是不幸走漏风声,但凡秦堃还管着建安城的守军,秦堃便不会出手。此人只听命于父皇,如今父皇口不能言,秦堃断然不会轻举妄动。这也确保了他今日的铤而走险是值得的。

未承想赵承歌竟听闻秦堃率军围困中书监府的消息。他面色陡然沉郁,莫非是父皇发话了,还是说父皇已立下遗诏?

赵承歌长得同越青璃有七八分相似,甚至有些男生女相,一致的蛾眉杏眼,因而在他沉脸之时,显得格外阴晦。

古来稀的孟承阳松了一口气。这算是得救了吧?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,仍被赵承歌吓得差点驾鹤西去。

赵承歌命手下看管好孟府中人,率侍卫去迎秦堃。

“秦将军大驾光临,可是受了父皇旨意?”赵承歌拉开中书监府大门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。

“我来,自是履行守将之职。敢问大皇子,深夜会见权臣,是要作甚?”秦堃端坐于马背上,居高临下睨视着赵承歌。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大皇子,在对上手握军权的大将之时,气势也不觉得矮了几分。

“本殿拜访孟叔,还要知会你?”赵承歌面有不不豫地道。

“孟承阳是中书监,乃权臣,殿下是储君人选之一,此时应当避讳,但殿下深夜造访,让我不禁担忧中书监的清名。还请殿下将孟大人请出来,澄清此事,也莫要误了殿下名声。”

赵承歌的手攥紧成拳,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意?”

秦堃反问:“殿下究竟是何意?陛下旨意未下,殿下如此着急联络权臣,是要作甚?”

赵承歌怒道:“你不怕掉脑袋吗?”

“这大吴只有国君能让我掉脑袋。若是大皇子能登上那个位置,我的脑袋随你撷取。但至少在此刻,主君还在,我绝不允许有说不清道不明之事。既然孟大人无法出面澄清,那末将便围着中书监府,直至遗诏浮现。”

赵承歌一怔:“你什么意思?你要将吾困于中书监府?”秦堃莫非是倒戈了?几番对话下来,似乎并不是父王的授意。

“没错。这是为了殿下的清名,大吴的正统,让天下人都知晓,遗诏上如果传位殿下,必然公正无私,并无猫腻。”

赵承歌的面色逐渐狰狞:“你焉知别人不会动手?秦堃,你忠于父皇,为何要成为他人的伥鬼?”

秦堃调转马头,缓缓悠悠地走出队列。言多必失,更何况他也没有向赵承歌解释的必要。既然他已做出抉择,希望真如她所言,在遗诏上出现那个意料之外的名字。

赵嘉禾很快收到消息。寅时,她忽然出现在徐秉行的院落。

徐秉行一夜未睡,亦在等信。待见到赵嘉禾的面容时,他那一向从容自如的面庞也涌现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。

他在檐下坐了许久,腿早已酸麻。想要起身行礼,一时踉跄,又跌回地面。而瞬息之间,赵嘉禾已至眼前,捏起了他清瘦的下颌。

“我心中有一惑。”她出言道。

“殿下请讲。”徐秉行仰首看她。晨曦擦着殿下的玉肩而过,在身后燃起万道金光。

“你是如何想到要往秣陵湖扔女娲神像?”

徐秉行的手放于赵嘉禾的纤指之上,赵嘉禾手一松,被他握入手心。修长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指骨,赵嘉禾听他清润的嗓音如春夜之雨,缓缓道来:“古人常言,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我见古人做大事之前,先正名。师出有名,便是得道,似如虎添翼。殿下要与这世道斗,殿下的名便只得是天授。”

赵嘉禾反捏住他的手,掐到他的脸疼得扭曲才松开:“此时此刻,你告诉本宫,你觉得这建安城中,还有何事,是本宫遗漏的呢?”赵嘉禾并未指望他能解惑。她定下的计策,经过重重推演,几乎是万无一失。

“我相信殿下已定下万全之策,不过小人觉得殿下若是能再笼络一人,便能事半功倍。”

“是谁?”赵嘉禾讶然。

“小人与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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