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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2)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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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了,朦胧中含着醉意,又似乎有些委屈,原来是刚才失手跌了葫芦,那葫芦已经在栏外不远的地方,被另外一根光柱照耀着。

少年不假思索的翻出了栏杆,两步路走的歪歪斜斜,终于弯腰捡到了自己的葫芦,晃了晃,又开心的仰头喝了一口。

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大亮,台下啊!!!的惊呼声齐齐传来。

原来那少年落足的地方,不过是一柄撑开的油伞伞尖,下方则是七八柄同样的伞,尚未打开,一柄顶着一柄,颤颤巍巍的托着上方的少年。

就在这看似不可思议的细长伞棍之上,众人抬头仰望的目光之中,重楼一身素白的纱衣,开始了他的足尖舞,一双如雪的赤足在深黑伞面的衬托下,诱得所有视线片刻也没法挪开。

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舞着,时而写意豪迈,时而轻巧俏皮,伞在下面晃晃悠悠的顶着,偶尔微微一错位,就能引得一片的抽气声,生怕一个不稳,将如此可爱的美人摔了下来。

可那绝色美人不知是什么做成的,身轻若柳絮一般,平衡也好到惊人,无论他什么姿态的舞蹈,甚至还就手的一个空翻,那伞棍一直稳稳当当的立着,丝毫没有倒塌的架势。

就在所有人彻底放下心,只管欣赏美色的时候,忽然咔嚓的一声,下方第二把伞柱突然断裂,伞棍就此散了架,平衡立时也保不住了,伞尖上的美人好像中箭后跌落的雏鸟,看似轻忽实则沉重的坠在了舞台之上。

大堂中嗡嗡声立刻响起,好些人不自觉就站了起来,一脸震惊的模样,呆呆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台幕后躲着的辛夷心跳都快停了,这是表演失误了么?抑或是道具出了问题?

前几次的彩排他都在场的,节目最后应该是下方油伞逐个的打开,然后重楼会开始跳跃,控制着一柄接一柄的分离,人也一点一点的下降,根本不该是这样突然断裂半空坠落的结果。

惊疑之中,笛声并未因此停歇,反而有微微上扬之意,伏在台上的少年悠悠翻了个身,懒懒的侧躺着,左手酒葫芦举高了,再度喝上一口,尔后脸带着迷离笑意闭上了双眼,宛若海棠陷入了春睡之中。

笛声立刻低落了,似乎害怕惊醒了梦中人,尔后渐渐的悄然无声。

静止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,楚归睁开眼站起了身子,对今晚的观众们行礼以示谢意,堂中立刻响起了各色的拍击声,叫好声,还有无数的鲜花鲜果被抛到了台上,显示着在场之人的喜爱之情。

辛夷迅速上了台,伸手搀扶,低头向自家宝树的双脚看去,左边脚踝果然已红肿起来了,他心里庆幸着,又不觉有些佩服。

这样的突发事件,重楼居然还能将结尾控住了,让别人以为是刻意设计的环节,这台风可也太稳了些,就是不知道评选的那几位能否看出来,会不会对选票有不利的影响。

他怕被人看出岔子,挤出了一脸的笑意掩饰,暗中将人搀稳了,慢慢下到了舱房里。

这是一处专门给重楼准备的盥洗更衣的地方,没想迎面撞见个面生的公子,正杵在门口愣愣的向里张望。

转头看见了两人,俊朗的面孔立刻就红了,期期艾艾的解释:我,我刚见重楼脚伤的厉害,我有药,呃,上好的伤药

裴传霖是真的有些尴尬,他在自己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找到这儿了,为什么要来,来了又能干嘛,他还统统没有想法。

没想到立时就撞上了正主,他偷偷瞄过一眼,这少年比刚才的惊鸿一瞥更精致鲜活了几分,此刻似乎微微含笑的望过来,让他这话说了一半的,就已经彻底忘记要说些什么了。

、木槿

辛夷见惯了这等因色起意的呆子,这人虽然衣着上佳,却明显不是上都流行的款式,面无表情的问:您哪位?

裴在下姓裴,裴传霖原州来的。裴传霖答完莫名有些羞耻,刻意点出原州二字很有些心机了,不知道对面人会怎么看他,可他确实又不愿让人以为他只是个无名之辈。

辛夷脑子里搜过一圈,原州来的?想想原州大将军裴传昊的名字,似乎与他有些相似,嘴里不觉就问了出来。

那是家兄。裴传霖老老实实交代。

辛夷双眼顿时亮了,楚归也不由得正视了一眼,原州裴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?四大门阀之一,拥兵三十万的原州大将军是他家的,大定国几条金矿脉也是他家的,那是家中真有矿的豪强子弟,天下都能排上号的人物。

没成想养出来的二公子,倒是腼腆青涩的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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