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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 秦项鸩死孔北海(下)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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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属吏的面提其姓名,这更不礼貌。

秦项把手中提着的酒壶捧起,对孔融说道:“将军知公好饮,特地令我送此美酒於公。”

孔融不屑笑道:“拿一壶美酒,就想贿赂我么?”

秦项这几天跟着荀成数次来见孔融,大概也已经了解了他的脾性,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,就欲进故退,说道:“公如是不愿饮此酒,那我就拿回去还给将军。”说着,做势要走。

孔公说道:“请慢。”

秦项止住脚步,说道:“请公吩咐。”

孔融说道:“你把酒拿来,我就饮了!不但此酒我饮,再见荀成,我还一样地教训他。”

秦项上前,把酒壶捧给孔融。

孔融也不拿酒杯,提起酒壶,扬起脸,将酒倒入嘴中,一气把这壶酒喝了大半,将酒壶丢到地上,手一抹须上的酒渍,说道:“痛快,痛快!”

秦项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容,说道:“痛快么?”

孔融说道:“痛快,痛快。”话音未落,他忽觉胸口发痛,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,用手捂住胸口,抬眼去看秦项,看到了秦项嘴角的笑容,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拿手举起,指着秦项,说道:“你、你,……这是荀成叫你来做的此事么?”

秦项傲然说道:“此事不关将军,是我要为将军雪辱!”

孔融说道:“好啊,好啊,荀贞之果然狼子野心之徒,养出来了你这凶险小人,一丘之貉。”

他坐回席上,整了整头上所戴之冠,又整了整身上穿的衣服,叹道,“融今一死,不足惜也,却天子蒙尘长安,我身为人臣而不能救天子,迎天子还於旧都,此吾之大恨也。”

毒性发作,鲜血顺他嘴角流出,孔融终於支撑不住,身子歪倒,摔於地上。

秦项上前,以手探他鼻息,却是鼻息已止,溘然长逝。

秦项拿衣袖擦去了他嘴角流出的黑色毒血,朝堂外看了一眼。

堂外没有几个吏员,更没有人注意到堂中发生的这一幕。

秦项把酒壶收起,藏入怀中,迈步出堂,离开郡府,回到营中,直奔荀成大帐。

见到荀成,秦项说道:“明公,孔融死了。”

荀成正在处理军务,闻言愣了一下,停下手头的事儿,抬头说道:“什么?”

秦项说道:“明公,孔融死了,刚刚死的。”

“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孔北海,他,他,他……,什么死了?怎么刚刚死的?”

秦项说道:“下吏毒死的他。”从怀中取出酒壶,呈给荀成观看。

荀成简直不敢相信,手上的笔落到案上,呆若木鸡地坐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
他一下从席上跳起,惊慌失措,指着秦项说道:“你,你刚才说什么?”

秦项说道:“适才下吏去了郡府,亲眼看孔融喝下了此壶中毒酒,亲眼见他毒发身亡。”

荀成目瞪口呆,又过了好一会儿,说道:“谁叫你这么做的?”

秦项说道:“无人指使,纯是下吏要为明公雪恨消辱。”

荀成呆立原地,半晌无语。

……

却说剧县城中,郡府。

孔融死后多时,终於被府中郡吏发觉。

郡府中乱成一团,功曹孙邵、胶东令王脩及王规、刘仁等人闻讯,俱奔跑赶来。

只见孔融平躺於地,双目微闭,人虽已死,而犹正气凌然的样子,嘴角有黑色的血迹,——却是秦项虽然把孔融嘴角当时流出的毒血给擦去了,但擦完他离开后,又流出来了一些。

孙邵问堂中府吏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府吏有人说道:“是荀将军的长史秦君刚才来了府中,他离开后不久,下吏等就发现府君死於堂上,神色痛苦,下吏等把府君的身子放正以后,又有黑血从他嘴角流出。”

听到这里,孙邵等人如何还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?

孙邵伏地大哭,王脩悲痛欲绝;王规、刘仁等亦皆痛哭。

孙邵哭了一会儿,起身向王脩、王规、刘仁等说道:“府君既亡,北海,我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,今便辞别君等,如是有缘,来日再见。”

长揖行了个礼,孙邵出府而去,也不回家。当天就离开北海郡,南下前往扬州。他的同乡,汉家宗室刘繇现在扬州,他这是往投刘繇而去。

郡府堂上,王脩痛哭不已:“君今亡去,吾将焉归!”

哭了许久,他亦出郡府,回到自己营中,却是打算率领本部还胶东。

荀成此时已经遣人进城,打探城中情况。

闻报王脩回营将走,帐中一将,出而言道:“末将愿为明公劝留王脩。”

荀成看去,说话之人乃是太史慈。太史慈家在东莱,与王脩家邻郡,两人之前就曾相识。荀成便许了太史慈。太史慈即出营而去,驰马入王脩营。

两人相见。

王脩说道:“孔北海无辜被害,我怎么还能留在剧县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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