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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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怔地看着她,似有些不相信, “你……当真明白?”

宋栖迟平静地点了下头,垂眸道:“当真明白。”

要将她送进新帝的寝宫,却又不是去和亲, 那么,便只有一种可能了——

把她当做一件战败国送上的特殊礼物,奉给那位楚梁的新帝,以供他取乐凌辱之用。

这种事在战败国之中并不少见,宋栖迟也曾在前朝史书中看过不少类似的记载。

只是她从未想过,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裴溪故。

当初,他便是因为楚梁战败,才被当做一件玩物送到了她的身边。如此想来,她与阿朝……竟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。

宋栖迟凄楚地笑了笑,慢慢抬起头来,对上宋鸣那双含着希冀的眼睛。

她知道,父皇是希望她答应的。

只有她乖乖地跟着朱珩回楚梁去,这和谈书才能顺利签署,大夏才能自战乱中获得短暂的安宁。

她是清宁长公主,生是为大夏清宁而生,死也得为大夏清宁而死。

别说是要把她送到那暴戾的新帝身边,就是要把她送入炼狱火海,只要能换得大夏河山永逸,她也不得不去。

这就是她身为长公主的命。

“我去。”

短短两个字,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
宋栖迟双手扶住膝盖,视线落在窗外那株美人梅上,轻声道:“只是一样,我要为哥哥素服诵经三日,然后才能跟他走。”

“好。”

宋鸣连声答应着,又安抚她道:“到时候,我会让傅衍之以随行使臣的身份,护送你去楚梁。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陪着,你也好安心些。”

“父皇安排就是。”

三日后。

朱珩站在清宁宫的前院里,不耐烦地来回踱着步。

“怎么还没收拾好?这可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。”

守在殿门口的宫女朝他行了一礼,怯生生地说:“回朱大人,殿下还在梳妆,劳烦大人先去偏殿等一等。”

朱珩不屑地轻嗤一声,懒懒道:“这一路颠簸,长公主就是梳妆打扮的再漂亮,只怕等到了楚梁,也早都折腾的没了样儿了。”

话语将落,殿门就被人轻轻地推了开。

宋栖迟站在房檐底下,檐角的雪被风吹的散落下来,落在覆着旧雪的石阶上。她有些疲惫地扶着门,对朱珩道:“方才在找一样东西,让朱大人久等了。”

她穿着一件素白连枝绣月裙,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样式,亭亭立在那儿,素净的如一弯湖心冷月。

朱珩一眼便瞧出她根本就没有梳妆。她发间除却一支银簪便再无任何珠饰,面容亦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不染纤尘。

可这样素净的打扮,却偏生衬出她骨子里的干净与清丽来。

朱珩忍不住在心底赞了一句:当真是绝色的美人。

“朱大人,可以走了。”

宋栖迟从石阶上走下来,站在他面前,语气从容而平静。

朱珩笑了笑,朝身后一招手,两个侍从便将早早备好的笼子抬了上来。

那笼子是用纯金打造,处处透着华贵而冰冷的光。朱珩上前去打开笼门,朝宋栖迟做了个请的手势,轻笑道:“殿下进去吧。”

傅衍之站在他身后,见了这笼子,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神色来:“朱大人,殿下再怎么说也是大夏的长公主,怎可被关进笼子里去?”

“长公主?只怕马上就不是了。”

朱珩转过头,戏谑地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不过是个送给新帝取乐的玩物罢了,不用笼子,难不成还想坐轿?未免也太不知身份了些。”

宋栖迟听了这话,什么都没说,只是平静地走上前坐进笼子里,淡淡道:“朱大人,启程吧。”

朱珩这才收回了视线,目光重又落回到宋栖迟身上。

他俯身过去,用铁镣将她的手脚牢牢锁住,为了防止她途中逃跑,朱珩又取了一只细细的铁圈,牢牢铐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。那铁圈与一根结实的铁链相连,另一端用锁拴在笼子上,这样一来,若没有钥匙,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金笼的。

既然是要献给新帝的礼物,便得好生看着才是,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。

朱珩看着跪坐在笼中根本无法动弹的宋栖迟,显然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满意,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扬声吩咐道:“好了,启程吧。”

宋栖迟纤细的脖子被铁圈紧紧箍着,连呼吸都十分困难,她自然清楚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卑贱,可她毫无办法,只能被迫承受着这样的羞辱。

一大块红布将金笼遮的严严实实,透不进半点光亮。侍卫抬着金笼,跟在朱珩身后往宫门外走。

抬笼的侍卫走的飞快,笼子一颠一颠,晃的她浑身又酸又痛。

深冬的风透过薄薄的红布吹进来,凛凛寒意割在宋栖迟的脸上,她低头望着脚下一寸寸远去的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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